来，当我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段晓晓的眼底已经开始渗透出那种诡异的蓝光了，亮度要比我进来的时候还夸张了不少。

同时她的嘴巴也在微微抽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语一样。

我稍稍靠近了她的嘴边一些，接着便隐隐听到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语。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你们作恶多端……我是代表神明来惩罚你们！接受审判……日期即将临近……我也将完成此生夙愿……”

这更像是一些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句子，可意思却很明确，就是要复仇。

我知道不能再往下拖延时间了，便将自己体内的灵能部朝着覆盖在段晓晓腹部的那只手上逼了出去。

……

段晓晓发出一声闷哼，口中像是要吐什么东西一样，不过这种反应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接着段晓晓的眼睛就睁开了。

“月灵！”我直接说道“你现在连段晓晓也不放过吗？”

段晓晓嘴巴张了张，然后便开口说话了，而声音果然是月灵的。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逃脱我的控制。”月灵的声音还是那种发闷的，像是被扣在密封盒子里的音色，这种音色听起来就更加让人不舒服了。

“我从来都没被你控制过！”我怒声说道“我只是过于相信你了！很多人都怀疑过你！只有我选择了相信，可是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月灵怪笑了一声“这句话明明是我该说的，现在却被你抢先了，肖辰，我不得不说，你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你还不放手？”

“放手？”月灵再度冷笑一声“肖辰，你是不是以为你暂时脱离了我的控制，就真的可以打败我了？”

我被她这话弄的一下子就心虚了。

我之前那好不容易膨胀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就崩塌了。

这月灵的话语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起来其实也很平淡，可是偏偏从她口中说出来之后，却给了我一阵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月灵……你记不记得，我以前救过你！”

“当然记得。”月灵点了点头“你不仅救过我，还救过我妹妹，不仅在八年前曾经帮助过我，一直到岛上的时候你也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善意。”

“所以我是好人……”我试探着说道，这好人的说法虽然幼稚，可却是这月灵、月尘姐妹二人衡量别人的唯一标杆。

我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好人？”

“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月灵说道“只是你现在被那些坏人迷惑了，我必须对你进行救赎。”

“不是的！其他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把所有的人都杀死，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你不是还说过要和我一起到缅甸终结这场灾变吗？”

“我已经给过这个尘世太多的机会了。”月灵的语调里充满了失望“但是人性的残暴让我对他们彻底失去了信心，这些背负着臭皮囊的凡夫俗子早就该上天了，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大的解脱。”

“你……你……”

“你知道乌托邦吗？”月灵突然问道。

“乌托邦？理想的完美国度？”我很诧异，月灵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没错。”月灵居然笑了一下，当然，她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动作都是用段晓晓的身体来完成的。

“世界并不会毁灭，相反，在我消灭掉所有的罪恶之后，自然就会建立一个这样的乌托邦国度，那里没有邪恶、没有不平等、没有期满诈骗、没有勾心斗角……”

“如果你真的了解乌托邦，那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我感觉自己和月灵似乎突然变成了两个为了某种执念而争执不休的政治家、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