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极度消瘦，脸颊凹陷的男子，那双清灰色的眼睛在记忆力里印象极深，解灵胥的手心竟渗出了些冷汗……

“还敢闯进来，我看你们是疯了？我那些个挚友没好好招呼二位吗？”

解灵胥：“把活人变成那种样子，疯的人是你吧。咬着玉珠碎片不放，你究竟想干什么？”

启铭长老：“你那么聪明，不如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卧槽……这t是想跟自己唠唠嗑？

解灵胥：“当年与冥界的对抗，在你身上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创伤，而你之所以能够恢复，我想，是由于玉珠碎片吧？”

启铭长老笑了笑：“接着说。”

不知道前者的笑意究竟是嘲讽还是别的意味，解灵胥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

“那些与你结交的朝廷官员，你杀了他们。利用玉珠碎片这种妖邪之物，你将他们的功力化为己用，才能像如今这般恢复如初。”

“至于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解灵胥思忖片刻，想起猷王口中对启铭长老的传言，眉心紧蹙道：

“冲动之举？还是说……你想谋反，被发现后便决定杀人灭口？”

启铭长老：“猜对了一半。”

解灵胥：“你到底，为什么不肯交出玉珠碎片？只是为了维持你的功力？”

只见前者冷笑一阵，旋即背过身语气里有些讥讽：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四十多年来，我自诩忠心不二，但我的忠心，自始至终只属于司扈大人一人，当年的战役之后，司扈大人身负重伤不见踪影，朝廷本该竭尽全力寻找，但那皇帝却始终不下诏令，几年来看起来像是久寻无果，其实朝廷从未真的出兵寻找过司扈大人。那皇帝的心思我心知肚明，像我们这些伤残无用之人，寻回了也只是消耗国力的废物，没有价值了便再无关紧要，朝廷里只有势利没有情义。”

解灵胥抿了抿嘴唇，觉得这番话里的意思，自己早些时候便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过……

“我算是明白了，朝廷里那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狗，谈什么正道，这些人眼中，只有利益。”

“在双生庙，我不甘苟延残喘地过完下半辈子，我立誓，在我的有生之年，怎么也要寻到大人。玉珠碎片是当年司扈大人亲手交于我保管，我不能死，不能让碎片落到其他人手里，朝廷的人也不行。”

解灵胥：“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启铭长老：“他们送上门来自寻死路，这就奈何不了我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都忘了当年司扈大人提拔的恩情，这么多年来对找寻司扈大人的事只字不提，倒是整日周旋于朝廷勾心斗角之事。后来竟狼狈为奸，前来双生庙妄图让我交出玉珠碎片，献给皇上，嘴上说忧心我多年体弱难以保全玉珠碎片，我看……不过是为了讨皇帝欢心罢了！”

“既然来了，那便一个都别想走，留在这密室里等着我找到司扈大人那一天吧！”

看来他对这个司扈大人执念很深啊！

解灵胥：“这么久，你找到了？难道躲在双生庙里故弄玄虚，就很光彩？”

前者目光一沉，与解灵胥对视一眼：

“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活着，自然很痛苦，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司扈大人回来的那天。”

解灵胥：“你不能见阳光，所以……你幻化出傀儡代替你的真身，帮你出去做事。”

也包括招摇撞骗……

启铭长老：“不错，为了见到司扈大人的那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解灵胥：“在阴暗处待久了，恐怕人心也变得暗了。”

“小姑娘，我用不了你来教训。不过既然泯魄玉珠在你身上，我想，你也是司扈大人选中的有缘人。我不杀你们二人，出口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