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叶清绾，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叶清绾冷漠的打断他的话，再也没有那几日的温和。

“好。”

窗户晃动，房间中只剩下了叶清绾和江无眠两人。

叶清绾看也不看江无眠一眼，只是冷漠的说：“你也滚。”

江无眠一步一步的朝着叶清绾走过去。

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目光幽幽的泛着光，说不出情绪，像是能吃人一般，炙热无比。

让人不敢直视。

叶清绾抬眼看他，“滚。”

“你不是想杀我吗？”

“……”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动手了，我不躲，也不还手，等你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停手。”

他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

没有人知道，比起叶清绾无缘无故的要杀他，她的一句“我恨你”更是让她心如刀割。

尤其，是这冷漠的态度，都像是一把火在烤着他的心一样，火辣辣的疼。

不如给他一刀痛快。

丝丝入骨的折磨，他真的受不住。

可以忍受毒药带来的蚀骨之痛，这样强大的心性，在面对叶清绾的时候，溃不成军。

叶清绾的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放在被子的手，骤然收紧。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好恨！

目光看到他腰间的归初铃，她眯了下眼，直接夺了过去。

“那我让你死的明白！”

归初铃骤然响起，一滴鲜血落在归初铃上，江无眠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大脑中瞬间涌出了许多的画面。

他明明只是一个看客，却又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这一夜，沉沉浮浮……疼痛交织。

“灵染，我恨你。”

“曾经，你用你命救我，如今，我命还你。”

“灵染，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绝望的声音，血泊中倒着的身体。

心口紧缩，江无眠骤然清醒。

觉得整个心都快要被那一幕刺激的窒息了一般。

痛苦，后悔，凄凉，孤独，无数的情绪从心口迸发而出，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茫然。

昨夜的梦……

悲凉凄怆。

心，好痛……

“灵染，我恨你……”

“灵染，我恨你。”

脑海中，一直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

女子一开始凄厉心痛的声音，到最后的绝望和冷漠……

让他的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

所以，他是灵染……

他杀了……她？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洁白无双的一双手，骨节分明，如玉一般，他此时却觉得满是鲜血。

全是她的血。

他不信，他不信。

他那么爱她，那是他情愿自己死，也不愿去伤害的人啊……

他猛的站起身，还是昨晚的房间，因为打的狠了，整个房间都凌乱一片，一面的墙壁也被拆了，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踉跄着脚步冲出了房间，拉住了一个人，直接问。

“叶清绾呢？她在哪里？”

“啊？在那个房间。”小厮伸手指了一个房间。

江无眠竟是直接飞了过去，甚至顾不得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房间中，很安静。

他下意识的看向床榻，上面鼓起一个包，头发也露在外面。

江无眠鼓起勇气走到床前，站在那里半天，他甚至不敢叫醒叶清绾。

如果，证实了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