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李(1 / 2)

囚唐 形骸 2914 字 2020-06-08

县令已经开始提审环彩阁阁主。阁主知道县令刚受了气,心情不好,很是小心。

他来到堂上,噗通一跪,不等县令发问,就抢答道“小人名叫苏旺,环彩阁阁主,听县令问。”

县令被前两位的气场压制得有气无力,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道“本县且问你,杏花现在何处?”

“小民不知啊……”阁主有苦说不出,只能勉力解释道“她真被东宫之人带走的,小民绝不敢撒谎,句句属实……”

县令的汗又冒了出来。

“……那日,接走杏花的是一名女子,她戴着斗笠,斗笠外有纱遮面,看不出面貌,只能听见声音。

女子来这院阁之地,也算一桩奇事,仆役报我,我怕是哪家的夫人寻来闹事——虽然罕见,但从前别家院阁确实出过这样的笑话。

于是我亲自接待了那名女子。

她气质绝世独立,定是来自大户人家,她说是主人命她来接杏花姑娘,且她一出手就是两块银铤,十分阔绰,我便知道,这位的主人一定十分显赫,说不定是不方便露面的王宫贵胄。

但我也清楚,清河王长买了杏花姑娘,挡下其它客人乃是小人的本分,亦是此行规矩。

因此,小的说明了情况,请对方另选她人。

结果,那女子亮出了一块玉佩……”

“什么玉佩?”县令问道。

“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

在大唐,龙纹代表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阁主继续道“可要论皇亲国戚,清河王亦是皇亲国戚啊,我仍不敢轻易答应那女子的要求。她见我迟疑,便又说了一句……她说……”

阁主怯怯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孝节。

李孝节冷哼一声道“说你的,看本王作甚?”

倒好像审案的是他。

阁主赶紧卖乖道“那女子说‘难不成,清河王比东宫那位还要尊贵?’这不就挑明了吗,东宫那位不就是……”

阁主的话留了一半,他噤了声,伏身,将头埋在膝上。

李孝节接话道“太子殿下乃是本王堂兄,旁人不知道,本王却清楚得很,殿下向来勤勉,专注军国之事,从不留恋女色……”

他斜睨了阁主一眼,问道“本王的父亲、兄弟,现在就可入宫,与太子对质,你敢拿脑袋担保吗?”

阁主抖成了筛子,声音也发着颤,但他还是勉力解释道“诸位贵人,小的不过经营一方院阁,哪位都吃罪不起,更不敢撒如此弥天大谎,这……对小的有何好处啊?若接走杏花的不是……不是那位,那小的也被骗了啊……请县令明察。”

县令捋着小胡子,沉吟片刻,终于道“清河王息怒,本官也相信,此事定与太子无关。”

他又冲想为自己辩解的阁主摆摆手,“本官也未说你欺瞒。”

县令竭力安抚着几方的情绪,甚至,他都想直接明示众人,别再提起太子了,咱们愉快地把此事遮过去,去皇帝那儿挨顿板子,将案子结了不好吗?

不好,至少原告萧伯绝不同意。

他瘫坐在地,捶胸拍腿,指着李孝节道“我看你才是打着太子旗号行凶作恶之人……我儿死得惨啊,冤啊……我的心肝,谁来给我做主啊……”

天本就热,看着萧伯脸上黏黏糊糊的鼻涕眼泪,县令只觉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李孝节长这么大,哪儿受过这样的指摘,立即反唇相讥“此事损了太子名誉,于公于私本王都要将杏花找出来,把事情说清楚,那萧丙辰阻碍本王办事,杀他又如何?谁再敢阻拦,本王照杀不误。”

李孝节应对此事的策略已经明了。他要扯住东宫这张大旗挡箭。

无论杏花是否被太子接走,太子都不会承认。只要污蔑太子的罪名坐实,皇室出于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