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 吴关:我不会原谅你的(2 / 4)

囚唐 形骸 4681 字 2020-06-08

一点体温,这是动物与人建立的最原始的关联。

很快吴关便觉得仅这点体温是不满足的,于是他将幼鸟交给闫寸,走到粥店外,蹲下身,揽住卡曼,将它搂进了怀里。

卡曼顺滑的毛贴着吴关的脖子,它的一只前爪被吴关握在手中,爪子下的肉垫既柔软又粗粝。

几秒后,吴关回到粥店,若无其事。

闫寸已喂饱了幼鸟,他担忧道“你怎么了?”

“无事,”吴关重新将幼鸟装进腰间的软笼,“跟人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喜欢动物罢了。”

闫寸的嘴并不笨,他只是不喜欢废话,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碰到吴关,他一点办法没有。

被挤兑成了孙子,也只能忍着。

一路无言,直到两人来到温记席铺门口。

席铺,顾名思义,就是卖席子的地方。草席、竹席、双人的、单人的、长的、短的应有尽有。

古时席这种东西用途十分广泛,除了铺在床榻上,还可铺在地上、马车内,还可做为门帘、垂帘、窗帘等装饰。

温记席铺所售卖的席子,编织精巧,有一款还学着京城官家定制的样式,在草篾间加入彩色丝线,使得编出的草席色彩斑斓,若铺在马车内,既有地毯的效果,又不似地毯那般厚热。

这张五彩席是温记的镇店之宝,每天早上伙计都会将他拿出来,挂在店门口,到了晚间,又收回来,仔细擦去其上的尘土,如同旗幡。

此刻一名伙计正将五彩席往回收。他看到闫寸,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道“闫丞来啦,进来喝碗水啊。”

闫寸亦问道“温杜氏今日精神头可好些了?”

伙计立即愁眉苦脸起来,道“十来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天天就拿两口稀的吊着,哪儿行啊,听说今儿上午想起伤心事,又哭晕过去了……”

闫寸已下了马,走进店里。他打断了伙计的描述,只道“纵如此,我还是想见见她。”

“这……怕是不太方便。”

“你家主人呢?”吴关问道“我的意思是温记席铺的掌柜,而非少掌柜。”

“在的。”伙计道“两位稍坐,我这就去请主人。”

很快,温掌柜自后室转了出来。

他与死者杜庆年龄相仿,个子不高,比闫寸矮了大半头,身穿短打。

亲家出事后温家受了不小的影响,儿媳整日垂泪,需有人照料伺候,杜庆的丧事也需有人操持,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杜家的铺面也该由温家接手了。谁让死去的杜掌柜只有一个女儿。

杜庆留下的银钱和铺面,该统筹规整一下了,因此温掌柜这两天很忙,常常穿着干活的短打,

闫寸看了吴关一眼,意思是我问过的内容已全告诉你了,我不开口,看你的。

吴关微微点头,闫寸便介绍道“这位,吴郎,是我的同僚,他有些问题想要跟您了解。”

温掌柜看吴关小小年纪,受到六品大员礼遇,只当这小郎君家世背景显赫,不由缩着肩低着头,一副等待讯问的样子。

吴关道“听说杜家主母三年前病逝了。”

“转念都三年了。”温掌柜道。

“杜家主母病逝时,温杜氏亦如此哀痛吗?”

“倒跟这次不一样,”温掌柜道“亲家母疾病缠身多日,最后……活人心里终归已有了准备,虽然哀痛,却还可承受,此番……哎,我那亲家死于非命,实在令人心痛。

连我想起来也忍不住要落泪,何况是亲生的女儿。”

说着话,温掌柜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需多多宽慰她,活着的人千万不能垮啊。”

“可不是,”温掌摊手,做了个无奈的姿势,道“犬子和我那婆娘整日陪着,宽慰的话不知说了几箩筐,可……哎,效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