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身后跟着的，是对神最为尊重的五大家族。跟随着族长跪拜的，是现在的年轻一辈。本来往上面追溯，祖上的源头一直是三大家族，不过在战争中诞生了后两大家族，战神和玄法两大家族。现在五大家族各处一位，完善着源头的上层建筑。

在夜的黑和火的亮后面，涌现的是源头人眼中复仇的火光，明亮到不能够让人们忽视。

华丽的高塔脚下跪拜着拥挤的人潮，一盘盘祭品被端上高塔。

塔脚下矗立着一块血液干涸的石碑，那块石碑上刻着大战中逝去的英灵名字，碑下埋葬着他们源头人最为珍贵的木牌，牌身被掩埋，只留下牌上的挂穗留在泥土外面证明他们曾经存在。

“呜——啊！”

“灵源即将转移，英魂永世长存，已木为身，已血为祭，已穗为念，已碑为承！”

“呜——啊！”

伴随着古老又神秘的曲调，四名褪去上衣的神使高歌着不成歌的调子，时而悲愤时而壮阔，他们拍打自己宽厚的肩膀，簇拥着一盆用黄铜盆盛满的暗红色血液，将那盆血液簇拥着送到石碑面前。

现场被悲伤浑厚的音乐填充，除了簇拥血液的四名神使外，现场再也没有人动，都像是一动不动的雕塑，安静的待在原地。

诡异和神圣在同一片土地上共存，摇曳的烛光宣泄着生死离别的悲凉。

“呜——啊！”

四名神使中，有一个人沉闷着嗓音压着曲调的后拍低吼，低沉的歌声伴随着雄浑的鼓点。另外一人合唱着，从地上拿起一个银色的圣杯，将圣杯没入盛满血液的铜盆中，一杯盛满，压着鼓点泼向刻满英灵名称，血迹斑斑的石碑。

鲜血从石碑顶上滚落，在快要流进泥土的时候，又一个人拿出盛满的圣杯，泼向石碑。

“呜——啊！”

血液一杯一杯的泼向石碑，每当上面的血液流下了，快到地面的时候，就在往上面浇一杯，直到铜盆中再也没有能够舀出来的血液。

“石染艳，泥纤红，银甲散落虚空。

烟沁明，尘绕靛，光道护下霓虹。”

高塔下千万的人儿，在听到这两句后猛然抬起头，整齐划一抬头抱拳冲天。

只见那高塔之上，大祭司手拿一金丝手袋，往下挥洒手袋中的细碎粉末，银黑色的粉末在半空纷纷扬扬，轻盈飘逸，给刚毅血腥的现场带上点迷幻的味道。

这撒的不是别的，而是逝去战士们铠甲磨成的粉！

战士的铠甲和武器，是和战士的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

甲粉能够被大祭司从高塔上撒下，这是对源头战士最高的致敬。

高塔，那可是离神仙最近的地方。

下方抱拳注视的人儿里，有的是逝去战士的亲友，他们在看到甲粉飘扬的那一刻，就有些承受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气氛是会传染的，就像病毒一样。

就连大祭司本人也有些被情绪压到喘不过气。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到：“反抗压迫，堉狗必死，大仇必报！”

众人握紧自己的木牌，咬紧后槽牙：“反抗压迫，堉狗必死，大仇必报！”

“堉狗必死，大仇必报！”

千人的祭祀，怒声高到掀过大气压。

大祭司拉响了源头的防空警报，警报声混杂着人们的怒嚎，清晰的钻入源头所有人的耳朵里。

大祭司眼底杀意翻涌。

要开战了。

这整个过程，都被躲在暗处的左源齐看了个精光。

左源齐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也忍不住被源头这种直白的，血腥的，直接把血淋淋的东西搁在你面前的祭祀方式给震撼到了。

看来这次的源头，真的是做足了准备。

这场祭祀从头到尾连个门卫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