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消息(二)(1 / 2)

夏竹清极沉得住气,仿佛整个府中都没有夏竹溪这个人一般,今日难得到她的院子里来,神情淡漠仿佛若不是有什么事要告知,并不会来跑这一趟。

夏竹溪最会察言观色,看他这模样给豆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院外盯着,这才安安心心地等着夏竹清的来意。

“我来告知你一声,你的婚事提前了。”原本此事应当是夏夫人来说,只是这段时日府中人都不大同她打交道,夏竹溪向来有些怕他,只好由他来告知此事。

“出了何事?”原先她的婚事就定的很是着急,如今又要再提前些,不必想也知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夏竹清手里拿着她随手放在桌上的团扇把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回她的话,“订在下月初八。”

说罢将扇子递还给她起身要走,夏竹溪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急问道,“哥哥还未说出了何事?”

夏竹清将她的手甩开轻笑一声,“你一个新嫁娘,不关心婚期将近一切事物是否能准备妥当,反而关系起外间的事来了。”

“哥哥不必这样阴阳怪气地用话堵我。”她低头看了一眼因拉扯夏竹清衣袖而被折断的指甲,齐整的断口还隐隐有些渗出血来,“这婚事原本也不是我求的,能办成什么模样都由得你们做主,既非我所愿,何必强求我对此事有多用心。”

她深吸一口气仰脸笑道,“不过哥哥既提了,我便问一句,不知婚期定的这样急能不能办的妥帖?”

夏竹清被她一连串的话堵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原本也只是开口调笑她一句,却没想到她不但当了真还生起气来,早听说她近日恹恹的也总爱发脾气,实在没想到她脾气这般大了起来,“定的再急也能办得妥帖,左右是早就备好的,你只需担心嫁衣是否妥当,旁的东西自有人替你操持。”

夏竹溪也没想过嫁衣的事能瞒过府中众人,这衣裳连邓元霁都不在乎它的来由,旁人实在没有什么道理来管这事,她咬着牙笑道,“嫁衣自然是妥当的,邓府送来的那里会有什么差池,实在没有比那件更妥当的了。”

“你不过也就是仗着他欢喜你罢了,不然哪敢这样欺负他。”

夏竹溪最近听这样的话听得实在不少,每每有风吹过,就有这样的话被吹到耳朵里,“我从未有意欺负他,他也不会觉得委屈,哥哥大可不必替他抱屈。”

邓元霁对两人的婚事清醒的很,对她的态度也清楚的很,大约从未想过两人未来会有怎样的琴瑟和鸣。夏竹溪发觉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人仿佛都刻意忽略了,这婚事只是用来帮夏府脱身的一个法子,而这个法子,是他们所有人避开她商议出来,自然,这个所有人中还包括高青梓。

“哥哥现下可以说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故。”夏竹溪不太想在这事上浪费太多口舌,左右他们也是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

“元霖兄递来的消息,说是尚文方早就将高青梓手中有遗诏一事告知了今上。”夏竹清发觉她的身子略略晃动了一下,可站的还算稳当这才继续往下说,“此事的开端恐怕就是今上知晓了他手中留有遗诏。”

“怎会如此?”她原先一直以为尚文方应当是被卢玦设计,是被迫卷入这件案子当中,却从未想过他会是始作俑者之一,“原来从他去南疆开始,就给高青梓设下了这个死局。”

“遗诏这样大的事,怎会被他知晓!”

夏竹清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回答坚定清晰,夏竹溪这才发觉自己问错了,这样大的事,她与夏竹清可以知晓,邓府兄弟可以知晓,尚文方一个尚府的嫡孙又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是驸马告诉他的,哥哥将东西交给高青梓一事,大约也是驸马告诉他的。”她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背后蔓延开来,只冻得她手脚冰凉,被身边还算相熟的人设计陷害,实在是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