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九、双梅，双梅赢。”开牌的裁判将男人桌上所有的赌金归拢到对方的面前，一时接受不住的男人呆愣在原地，随之暴跳如雷拽住韩行止的衣领。

“你不是说你是赌神吗？”这个月的生活费一时之间全都搭了进去，没有丝毫积蓄的他不可能不发飙。

“?我什么时候说过？”韩行止一脸无辜，“我只不过是问问你知不知道赌神而已，是你自己误会。”

“那你为什么让我压九？”

“这个”韩行止故意卖乖，瞟了李琼玖一眼，似笑非笑，“因为我喜欢九。”

“妈的，你让老子怎么活？”男人对准着韩行止的脸抡圆拳头，骨节还未靠近，只觉自己手腕一痛，肌肉扭曲，双手被别到身后。

“简单啊，以后看守所里过。”扣上手铐后，韩行止一手按着男人，一手从怀中掏出证件，“别动！警察！”

听见警察二字，全场立刻躁动起来，赌徒们不管不顾地刮走桌上的钱，管事刚想从桌下掏出枪就被突袭的便衣警察摁在地上。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炎彬大摇大摆地走到人群中间，向天开枪鸣警，第三枪刚开完，天花板上一块脑袋大的墙皮正好掉下来砸到炎彬的头顶。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又故作淡定地揉了揉脑袋，顺便拂走脸上的白灰。

他这回终于知道，韩行止为什么会把这么出头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了，果真出头，脑袋是真的疼。

地下赌场所有参赌人员被押解回警局，男人因为涉案，单独关押。

李琼玖和韩行止做善后工作，看着最后一批赌徒被带走，他们才走出赌场。

出门没走几步，一张宣传单刚巧飘到她的脚上。穷乡僻壤发小广告的并不多，她四处望了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公告亭，宣传单应该是从那里被风吹来的。

她弯腰捡起纸单，瞥眼望见了上面的内容，大致意思是为建立美好家园，实现共富，贯彻国家的方针，村镇将举行大型捐募会，旧物旧衣服都可以献爱心，活动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十点。

想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顺手把宣传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喂！”李琼玖突然叫住要开车门的韩行止。

他转过身，将整个重心倚在车上，以疑问的语调慵懒地嗯了一声。

“你说你喜欢九的时候，为什么看了我一眼？”李琼玖问。

韩行止眨了眨眼，“你没看到那个家伙要揍我吗？那是给你求救信号，从我的眼神读不出来？大心理学家？”

我看你个大头鬼。李琼玖暗骂。

“那你最后为什么要让他全压九？”

“因为我喜欢九啊！九多好，九五之尊。”说完，他笑着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是啊，九五之尊，可你为什么只喜欢九却不爱五呢？

天空如目，见繁华尘世，视多愁善感。李琼玖刚做完作业，带着耳机坐在台阶上，耳边环绕的是sj的最新歌曲。

这年，?她初二。

“琼玖！”程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旁边坐下，没有很近，即便他们那时已经确定情侣关系。

李琼玖摘下耳机，眨眨眼睛没说话。

“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多久？她好像一直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于爱情她迷茫，这种情窦萌发甚至改变了生活轨迹而让她感到不适。

爱情就像是孕妇孕育的孩子，萌发的爱意就像妊娠反应，你不知道能否顺利产下健康的孩子，更不能确定妊娠反应何时结束，但过程中的痛苦是毋庸置疑的。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她只能选择沉默。

“只要你愿意，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五年，等五年后我们上大学了，我就养活你。”

五年之约，这是他许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