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凤兰送到上次的医院，趁着医生检查的时间，姜清玫去检验科拿了三天前的化验结果。

听着主治医生亲口确定高凤兰患了肝癌，中晚期，往好了预计也就一两年的寿命，姜清玫心中一沉，竟然真的是肝癌。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姜清玫又给高凤兰办了住院手续，她本就是中期肝癌，这段时间全靠吃药控制，昨晚被暴打了一顿，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软组织挫伤倒不要紧，最主要是肝脾受损，姜虎成的那一脚正好踢在她脾脏的位置上，幸亏只是脾脏破损，没有直接破裂。

加上牙齿掉了一颗，脸上的肿胀不堪，不住院都不行。

刷信用卡交往医药费和检查费，又预存了两天的住院费，姜清玫拧着眉心回到病房。

实在没钱了，病房只是最普通的三人间，高凤兰睡在最里面，手腕上已经扎了针，正在输液，人已经睡着了。

姜清玫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头，看着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眉头的女人，心中滋味复杂。

这显然是个受过命运磋磨的女人，一身贫苦，从衣着打扮到言行举止包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这命不好三个字。

所以，她有些行为才会离奇，无法理解。

姜清玫努力说服自己，高凤兰身上的所有不对劲都是源自她困苦的生活，所以经历限制了她的思维高度，导致她看起来十分的粗俗自私。

确定高凤兰是肝癌中晚期患者后，姜清玫原本心里的几丝怀疑也打消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些错，也只能包容。

姜清玫坐了一会儿，心中叹气，见液体也需要输很久，她起身走出病房，顺着走廊往前走，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给姜虎成打电话。

欠条的事情，还要先解决掉。

姜虎成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男人谄媚中透着几分惊喜响起“清玫，乖女儿，你怎么想起来给爸爸打电话？是不是聚源广场的项目有眉目了？”

姜清玫冷哼一声“姜先生，我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请不要乱认亲戚。”

“嘿嘿，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滨城谁不知道你姜清玫是我姜虎成的宝贝女儿？”姜虎成厚着脸皮哈哈笑，对姜清玫冷淡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废话少说，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欠条的事，你以为逼着高凤兰写下欠条，我就能帮你拉来项目？”姜清玫一边说，一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又压低声音往下说。

“只可惜你太高看我了，你要的项目牵扯道几个亿的投资，别说我在陆知珩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的份量，就算有，他的性格也不会允许有人干涉他公司的正常运作，我劝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姜虎成嘿嘿笑“清玫，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陆家可是滨城首富，陆知珩更是上过国际财经杂志的华国最年轻富豪之一，他身家千亿，别说只是几个亿的项目，只要你真能抓住他的心，直接开口给他要几个亿，他也会眼不眨给你的。”

“姜虎成，你以为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姜清玫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斥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去找陆知珩要项目，你别以为逼高凤兰写下欠条的事情，我就只能妥协由你摆布，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现在正跟高凤兰在医院看病验伤，你夫妻二人毒打她逼她写下欠条的事情，我已准备报案。”

姜清玫说到这里时，轻嘲一声“姜先生，要不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基本法？打掉别人牙齿可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罪，起诉的话，最少能判三年有期徒刑，还有她身上的其他伤情，脾脏破裂已经有了诊断书，你要是不想坐牢的话，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骚扰我们，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努力说服高凤兰既往不咎，咱们就算两清了。”

“什么？重伤？哈哈……”姜虎成像是听到什么爆笑的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