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动？我没动？你看我动没动？”石青挑衅的声音。

琉璃忍不住笑了，阿简难得遇见对手，只有石青这样不急不缓，避其锋芒让阿简一拳打在石头上，才让阿简没有办法。

琉璃走进秦勉的房间，见阿简叉着腰气冲冲瞪着石青，石青还在慢吞吞蜗牛一样转身，像是要去拿旁边木盆里的棉帕。

看见琉璃，石青吓了一跳，窜过去将棉帕搓洗几下，拧干了躬身递到阿简跟前，“胡神医，您请用。”

琉璃也不理他们玩闹，走向床边看秦勉。

秦勉倚靠在床头，满面笑意看着两个少年，又恢复了从前温润秀逸的模样。

见到琉璃，秦勉双目焕发出异样的神采，“琉……璃……”秦勉的声音虽然不太清晰，但是琉璃可以听出来，这是在唤她的名字。

琉璃眼圈一热，眸子上染了一层雾气，一双小梨涡却显露出来，甜甜地笑了。

“秦叔……”琉璃坐在床边。

这些日子秦烟雨命人来找过琉璃许多次，要接秦勉回府，琉璃都以秦勉需要诊病为由，没有放他走，秦勉能开口说话，也不枉她每日抽出时间读话本子给他听。

“烟……雨……”秦勉的神色有些黯然。

“秦叔，您是想见烟雨吗？”琉璃平静地问，不管照顾得好不好，那都是他亲生的女儿。

“不…要见……她，千……机……引……”秦勉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出来，神色更为痛苦。

琉璃震惊地看秦勉，阿简却回头怜悯地瞄一眼，转头拖着石青出去单挑。

“秦叔，你说烟雨……见过千机引？”琉璃试探问道。

秦勉点点头，又摇摇头。

“习……厌胜……爱憎蛊……”秦勉艰难解释。

“那是什么？”琉璃迷茫，不懂秦勉说的是什么。

“异术……祈祷……蛊虫，使人欢喜……憎恶……”秦勉说到这里十分疲倦，琉璃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却已经明白大概的意思。

她确实曾经怀疑过秦烟雨学习异术，可是当这件事被证实时，她还是一阵恍惚。

年少时，那个巧笑嫣然乖巧可人的秦烟雨，越来越模糊……

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来，远处隐隐传来闷雷，这场秋雨，来得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