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后的夏昱把门带上，屋里重归昏暗。

幸而街道的路灯漏进屋里，他们勉强看清案发现场。但克莱尔看这大场面就想吐，铁青着脸退到一边去。

死者躺在茶几旁边，身体皮开肉绽仿佛炸开一朵庞然红花。

周围的血迹呈喷射状——死者离阳台较近，隔开阳台的墙壁、阳台前的地面、电视机、电视机后面的墙壁、一侧沙发及地面均沾血。

其中电视机和电视机后的墙壁沾血最多，更有破碎内脏混合，显然凶手从死者的正面下手，当时死者是面向电视机。

“血迹没干透，他死了不超过三个小时。克莱尔，你戴上手套找找这里有没有带标志的斗篷。”

“好！”克莱尔终于能离开炼狱般的大厅。

“你认为凶器是什么？”待她走开，夏昱悄声问。

“周围没有烧灼痕迹，肯定不是手榴弹之类。不过死者的伤口边缘高度灼伤，可能是魔法、可能是重型武器所致。”

“重型武器这一点不太现实。”

薛青鸟点头。“死者的死亡位置是茶几旁边，证明死者认识凶手并请其进屋。今晚会来拜访的能有谁？”

夏昱默了默。

“三小时内我们正拜会三福俱乐部，要是途中俱乐部派人灭口能说得过去。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死者可能还没收到抛残骸的报酬。”

她冷笑一声，“对方抛出的饵被我们顺利咬住，我们完全落入对方编织好的渔网。”

“未必，今晚的动静不是白闹的。”

这时克莱尔拿着一件黑色斗篷出来。“找到了，斗篷的标志和精灵画的一模一样。”

“带斗篷回去。离开前我要做一件事。”

言毕，薛青鸟戴着手套的手沾地面未干透的血，在玻璃茶几上画一个图案。

克莱尔见状大惊失色。“这是……这是……”

薛青鸟画的是蛇形图案，是古老的黑巫师标志，她从书上学来。

“我们要嫁祸黑巫师？不对，这么残忍的手法肯定是黑巫师干的，难道我们要令黑巫师暴露？”

“差不多。文明社会和巫师是时候受点刺激。”

克莱尔咋舌。

小有收获的五人匆匆离开大楼。待远离这片街区，希伯在电话亭匿名报警。

“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能赶在我们前面灭口。”回程时，克莱尔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只有三福俱乐部知道我们找死者，除非我们离开巫师集会前，俱乐部暗中行动。”

“当我们去找精灵的时候，对方已经盯上我们。而我们去巫师集会，证实了对方的猜测。”

克莱尔怔道“我不明白。”

“这节骨眼上，谁会去找精灵问话？”

克莱尔一窒，随即吸一口凉气。“原来精灵是饵。”

“不，死者才是饵。”

克莱尔仔细回想，吓得一身冷汗。